糖炒栗子

天生病娇2

  “在漫长的一生中,你总能找到一个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人,你对他付出感情,也可以要求他以相同的感情陪伴你到生命的终点。”摩诃在心中默念凤凰对他说过的话,神色莫辨地看向昏睡中的迦楼罗。


  母亲认定了父亲,改变了原本坚持的血脉相通之人才是最不可能离开彼此的想法。他坚持自己的想法不想改变,但母亲的改变让他开始极度害怕失去,他没有朋友,除了母亲就只有迦楼罗,要是哪一天迦楼罗也离他而去呢?他想,如果他和迦楼罗亲缘基础上同时建立母亲和父亲那样的关系,迦楼罗是不是就会永远陪伴在他身边不会离去。


  摩诃思索再三决意要把迦楼罗留在身边,不论何种方法,他不能再接受有人离他而去了。


  看着昏睡中的迦楼罗,摩诃不再犹豫,他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,开始在他和迦楼罗手臂上绘制符文。待符文绘制成功后便开口念咒。


  “日月为凭,天地证盟,同命连心,缔结姻缘。”


  念诵完毕,随着两人手臂上的符文亮起摩诃松了一口气,自此之后九天十地之内,迦楼罗只能与他相伴终生。


  没有婚书作为连结,迦楼罗又处在昏迷之中,摩诃单方面强行定契又要保证契约绝对有效必须以自身神力为支撑,消耗过大的摩诃看到婚契成立的那一刻就撑不住昏了过去,倒在了迦楼罗身旁。


  迦楼罗头昏脑涨的从宿醉中醒来,迷迷瞪瞪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转眼看到摩诃躺在身旁,一个激灵就清醒了,脑子飞速转动,努力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事。


  他记得自己喝了点酒之后和摩诃告辞准备离开,刚走出摩诃的住处被冷风一扑然后就栽了?摩诃给他喝的什么酒怎么一吹风他就倒下了?摩诃这是也晕了?不应该啊!


  迦楼罗伸手去推摩诃想问一下昨天发生的事,却在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符文时愣住了,他急忙去看摩诃的手臂,确定是一样的符文后,迦楼罗面色几经变换,最后目光复杂地看着还在昏睡的摩诃,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

  摩诃醒来就看到迦楼罗神色复杂的看着他,示意他看自己手臂上的符文,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

  摩诃丝毫不避讳的伸出手臂,像展示一样把符文隐去又浮现出来,心情愉悦地对着迦楼罗说:“怎么样?这个符文是可以隐藏起来的,当然隐藏起来也是有效的。”


  迦楼罗看到摩诃这样嬉笑却不回答重点,脸上满是无奈,指着手臂上的符文 说:“摩诃,这是你改造过的婚契对吗?我想知道这个婚契是什么意思。”


  摩诃歪歪头,有点神经质的说:“嗯,是婚契,就是你和我以后一直在一起,永远不能离开对方的意思,这你不知道吗?”


  迦楼罗平静道:“摩诃,别说这些没用的,我是问你为什么要选择和我结婚契。”


  摩诃依旧是笑意盈盈的回答他,“我说了呀,要你我以后一直在一起,永远不能离开我。”


  迦楼罗反应过来,试探的问:“你怕我离开?”


  摩诃挥了挥绘制着两人婚契图文的那只手,颇有些得意的说:“现在不怕了。”


  迦楼罗看了他半晌,突然道:“你想用这个婚契绑住我,你把我当做什么,笼子里的金丝雀吗?每天在血海陪着你逗你开心?我是你弟弟啊!”


  摩诃饶有兴味地看着迦楼罗,任凭迦楼罗怎么说都不为所动,直到迦楼罗自己冷静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,他才慢悠悠地开口,说:“随便你怎么想怎么说,反正我不会解开婚契的,我耗费心血研究改进这个婚契就是为了留你在我身旁,你不能离开我”


  两人目光相对,迦楼罗意识到现在强硬没有用,进而转变态度放软了语气:“摩诃,你放我离开,我还要回人界接任务帮你还功德,这才几个月……”


  摩诃笑着打断迦楼罗:“功德,我不在乎那个,比起堕入六道轮回,孤零零一个人度过漫长时光对我而言才是煎熬,但我天人五衰的症状只有在血海才能有所缓解,所以只能委屈你待在血海了,我亲爱的弟弟。”


  迦楼罗依然没有放弃说服摩诃放自己走的想法,好声好气的劝摩诃:“你不是一个人,摩诃,你还有我啊,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,实在不必用婚契绑着我,我不会离开你的。”


  听到这句话的摩诃突然往迦楼罗面前凑了点,迦楼罗此刻才看清隐藏在摩诃眼底的癫狂:“我相信血脉相连的人永远不会离开彼此,可你总是待在人界,此刻心心念念的也是回到人界,还是加上婚姻契约更加保险,我们既是兄弟又是夫妻,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和其他人离开,永远都会留在我身边。”


  迦楼罗叹了口气,摩诃的占有欲几近病态,迦楼罗理解摩诃在害怕什么,正如同他极度渴望一家人完整和睦的生活在一起一样,孤独一人是真的难受,他在雪山能自由活动尚且如此,摩诃被封印在地底不见天日不辨晨昏更是难捱,几百年下来估计是真的怕极了孤独一人。


  可是摩诃同他结下婚契留住他只是为了有个陪伴,他愿意陪着摩诃,但他想要的又不仅仅只是陪在摩诃身边。


  迦楼罗苦恼于怎样才能快点还清摩诃欠下的功德,摩诃不在意但他却不能不在意,这件事几乎成了他当前最重要的事。他只恨现在自己还未踏入状态巅峰期,对上正处在状态巅峰期的摩诃几乎没有胜算,不然……


  摩诃见迦楼罗陷入沉思,放柔了语气诱哄道:“你陪着我我也陪着你,我们都不会孤单,婚契不是把你困在血海,你愿意去哪里我都可以陪着你。”


  迦楼罗不去看摩诃那极尽诱惑艳丽的面容,他还惦记着摩诃未还清的功德,一定要回人界:“我能感受到被你修改过的婚契约定双方必须同处一界,我要去人界可你偏偏不能去人界。”


  摩诃不懂迦楼罗为什么这么坚持要留在人界:“六道之中人界只占一隅,为何偏要往人界去?”


  迦楼罗坚持要离开:“我有我的理由,摩诃,我现在不能留在血海陪你。”


  摩诃不知迦楼罗心中所想,只觉他固执难劝不愿留在自己身边,心中气极,冷声道:“好!你要去人界,我偏不让你如愿,母亲随父亲在人界定居,你便陪我待在血海永居地狱道,直到我死你都别想离开,死也要和我死在血海。”


  迦楼罗见摩诃确实铁了心不放他走,也不再废话,直接起身就要离开前往人界。


  摩诃自信迦楼罗抵不过契约之力放任迦楼罗离开,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迦楼罗远去的背影,坐于原地不动等着迦楼罗返回。


  眼看着迦楼罗离开了一刻钟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,摩诃逐渐开始慌乱,他自信契约没有问题,却还是在时间流逝中信念动摇,顾不上和母亲的约定,破开两界屏障往人界去了。


  就在摩诃进入人界的同一时间,凤凰额间微烫,他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望向远方,摩诃违背和他约定来人界了。


  凭借着契约之间的感应,摩诃很快就找到了迦楼罗,只是迦楼罗的情况实在算不上好。因为被契约之力桎梏,迦楼罗离开地狱道一踏进人界就开始不停地吐血,周围一片血迹,身上也出现了许多像是被利刃划过的伤口,原本用来遮挡面容的绷带被划破,露出了他俊朗硬挺的面容。


  摩诃站在迦楼罗一步远的位置脸色极度难看,恨声道:“你就那么讨厌我?宁愿吐血吐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。”


  迦楼罗低头咳着血不发一言,也不去看面前的摩诃一眼。


  摩诃被他的态度激怒伸手就要去抓迦楼罗,可还未碰到迦楼罗就被一道金光击中,摩诃感到指尖灼烧般的疼痛迅速收手,侧身望去就见楚河和周晖站在那里。


  “母亲!”摩诃突然反应过来,楚河应该是在他身上下了某种追踪术可以感知到他的行踪,所以自己离开血海刚到人界就被凤凰发现了。


  楚河看着满身血迹的小儿子,目光沉痛的转向摩诃:“摩诃,你在对迦楼罗做什么,我们明明说好了把我的神格留给你。”


  母亲以为我会夺走迦楼罗的神格吗?摩诃突然轻声笑了出来,原来我在母亲心中就是这样一个无心无情的疯子吗?在听到楚河质问时他没有第一时间转向楚河,而是看向了倚靠着砖墙一言不发的迦楼罗,迦楼罗也是这样认为的吗?所以才要拼命从我身边离开。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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